海月时鸟

不完全存档点

〈王最〉从今往后

*有原创人物和脑补世界观出现

*以主线剧情的发生为基础。设定红鲑团、羁绊碎片的部分剧情有发生

*主要是体现最原对小吉的想法,所以CP感不强但真的是写这一对,信我

*这是在以上前提下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

      最原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在林荫道上。现在是初秋时分,但夏日的余韵仍未消散。日光还是烈的,风也不是凉的,地上还没有能让人踩出小曲的落叶,树上却也早已不见蝉在鸣叫。他独自走着,只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路伴奏。

      接着他混入了来来往往的人中,顺应着人流移动的节拍。一路上身边的人,多半带着平和的表情。最原偶尔会和因为炎热的天气而躁动不安的人路过,更多的是和嘴上挂着笑,浑身洋溢着比阳光更盛的的热情的高中生们擦肩而过。最原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沿,也顺手放下了立着的领子——他到底还是出汗了,不如说现在还穿着两件的他早就该出汗了。最原抬手撩了撩微湿的发尾,顺便用余光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

      十分钟后,最原拐进了一家藏在满街花哨招牌的夹缝中的咖啡店,在进去之前他空出手理了理衣领和刘海。然后他推开门,迅速闪进了店内。

      这是一家十分传统的咖啡店。简约巧致的装潢,循环播放着的安静宁人的古典乐,明暗恰到好处的灯光照明,以及一个好脾气地笑着的服务生,和一个在柜台后细细擦拭杯具的店老板。一切都是仿佛从少女漫画里复刻出来的一般。只不过这家店里并不像漫画里一样零零散散地坐着些客人。最原一边打量着整个咖啡厅,一边走向了除了他外,唯一的那名客人。

      “抱歉,我来晚了。”最原招手致歉,摘下帽子坐在了软软的椅垫上。对面的年轻女性抿抿嘴,摇头笑道:“不,是我擅自提早到了,最原先生很准时。”她顿了顿,将菜单推到最原面前:“您要点些什么吗?”

      “一杯热摩卡就好。”最原说道,有些局促地扯扯衣袖:“宫村小姐,您不必这么客气的。”

      年轻女性对此报之一笑:“客气的是最原先生才对。但既然这是最原先生的要求,那我会尽量注意语气的。”她先前已经点了一杯黑咖啡,现在随性地小勺搅动着杯中咖啡:“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啊,请便。”最原点点头,又理了理衣领:“我随时都可以的。”

      宫村嫣然一笑,从身旁小巧的包里掏出钢笔和记录本。她把咖啡杯往桌子内侧挪了挪,然后将记录本在自己面前摊开,让其和最原保持了一个不算疏远却又绝对安全的距离,在她调试钢笔的间隙,最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娴熟地拧开笔身,轻捏墨囊,再用笔尖在纸上记录下时间地点人物。

      “您不必太拘谨,尽管开口就好。”宫村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轻轻笑了笑,压下了同样盘踞在自己内心的紧张感:“反正并不是什么很正式的采访。”

      “不,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原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只是没想到,宫村小姐原来算是怀旧派的啊。”他的目光原本是落在宫村右手的钢笔上,而后又在整个店内流连——那是侦探特有的,带着探明意味的目光:“用钢笔记录也好,选择的这家店也好,都挺……该怎么说呢,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

      宫村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也只是极为短暂的愣神,笑意很快便又荡漾在她那白皙而饱满的脸蛋上。她应该是比最原年长一些的,然而她温柔秀气的轮廓内却洋溢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热情。宫村低垂着眼睑,开始在纸上记录:“因为经常被别人这么说,所以我大概能猜到最原先生想要表达的意思。该怎么说呢……首先这家店店主是我好友,这里今天下午其实是格外营业的……毕竟有的话不太方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吧?”

      “有劳您费心了。”最原报以略带感激的点头。

      “这没什么,毕竟是我说好要约见面的,”宫村莞尔,随后将头略微转向窗外的钢筋森林,眼神中的笑意荡然无存:“我是要听最原先生的真话的,那我也得说真心话。”宫村透过位居城市角落的咖啡厅的窗户,无不落寞地观察,窥视着这座城市:“以前的人们肯定不会想到,这里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发达了吧。”接着她把手贴上了玻璃窗,像是隔着一道屏障在抚摸着这座城市:“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大家都太快了,大家又平和得无趣,但大家其实……”她看向最原,对方一双漂亮的灰金色眼眸还是平静地注视着她。她叹了口气,恢复了原本的坐姿:“内心居然掩藏着那么疯狂的想法……所以我才讨厌日新月异。”

      话音刚落,店老板端上了热摩卡。最原谢过后并未急着平常,只是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杯壁:“是这样啊……宫村小姐比我想象中要感性些。”他笑了笑:“身为新闻工作者,很少见呢。”

      宫村知道这并不是嘲讽或者取笑。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快有两年的时光了。这两年间,眼前这个浑身四处的角落都还藏着几分稚气的青年不知道面对了多少记者的长枪短炮录音笔。偶尔宫村也会觉得这些所谓的真相搬运工其实是有几分可耻的,在人伤疤还没好利落前争先恐后地又把伤口给扒拉开来,还笑容满面地不断追问人感想如何。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一点,然而他们的职业素养要求他们必须这样做,甚至可以说世上恐怕就最原他们几个不会喜欢这样。除了英雄本人外的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着英雄的声音,期待着英雄的答案。而宫村是对自己的期待怀着罪恶感和内疚感的。并不像同行前辈们一样将报导放在绝对的第一位——这就是感性和不敬业的体现了吧。她想着。

      “所以说您能接受我这样不入流的记者的采访,我是真的倍感荣幸。”宫村是由衷的感激最原。换作两年前的最原,别说是这种一对一专访——虽然这一次并不是正式的采访,估计是根本就不想站在镜头面前。他也好,他的同伴,春川和梦野也好,他们大概都不想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通过这些或多或少都曾经为他们的悲剧故事的产生推波助澜的传话筒们,传递给曾经对“弹丸论破”抱有病态而扭曲的喜爱的人们。

      宫村再次打量起了最原。眼前的青年正小口品尝着咖啡,望向杯内的眼睛因腾起的热气的缘故而半眯着,显得柔和又秀气。她想起两年前自己在显示屏上看到的那个少年,明明是同一双眼,但那双眼中却分明是饱含锐利刚毅的决然与痛苦的。那个眼神是她难以忘怀的,也更是难以释然的。她也曾是《弹丸论破》系列的粉丝,在学习、工作的闲暇也时常与朋友讨论里面的角色和剧情,甚至还买过不少喜欢的角色的周边商品。在《弹丸论破》宣告要推出真人秀版本时,虽说这一举措一度在社会间引发激烈争议,宫村也对此持怀疑态度。然而作为真人秀形式的第一代的演出效果远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对其玩弄生命的恶评一度被因让人不由得浑身颤抖真实感和精彩度打动的好评所压了下去。再后来真人秀使用了“虚拟世界”技术,使得自相残杀的平台从现实转换到了虚拟,即使谁都知道除了“黑幕”从未有人走出过那个虚拟世界,这个做法也似乎是减轻了人们残存的罪恶感。久而久之,这成了所有人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

      ——真正精彩绝伦的相残杀!感谢《弹丸论破》!

      这是宫村自己的前辈所撰写的头条新闻中的结语,也是宫村以及众多民众的由衷感慨。生命的失去本是无比沉重的话题——但所有人都厌烦了日常,沉醉在这个真实的互相残杀游戏的观众席。

      只是想着“既然他们也是自愿的,那我们又何乐而不为”来推卸内心的罪恶感而已……宫村是这样给自己的想法定性的。

      在宫村胡思乱想的功夫,最原放下了咖啡杯,看着宫村的眼神颇为认真:“宫村小姐……您其实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吧,或者说仅仅是有想说的话。”

      宫村的视线与最原相对。对方的眼神早已不是两年前自己一开始在屏幕中看到的那般,充满了对自身的不信任。现在的最原说是揣度自己的想法已经不准确了,他是在等着宫村确认自己简单的推理。

      宫村对此毫无办法,她不想也不觉得自己应该随口扯个谎或者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只好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冒着对方听了后可能直接冷着脸走人的风险——虽然最原并不是如此不通情的人。

      然而话已经到了嘴边,也难咽下去了。“是这样的,最原先生,”她感觉她的声音开始抖了,但她不得不说出口,就算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为了听到最原亲口给出的答案她也要战战兢兢地开口:“你对于自己和同伴的‘人格’和‘记忆’,实际上是赋予的产物……还有,你们确实是自愿参与互相残杀的,这些事实……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宫村话音落下时,她感觉咖啡厅里的背景音乐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擦拭杯具的店主的声息也消失了。她紧张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在扑通直跳,钢笔笔身传递来的寒意也变得分外鲜明,她鼓起勇气把目光集中在了最原上。最原垂着眼,眉头微皱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感情,但这个问题绝对是有些冒犯人了的。他一言不发地思考着,或者是追忆着。而宫村则在一片沉默中绷紧了神经,等待最原的反应和答案。

      “现在我大概终于能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了。”最原终于开口了,露出的却是一个释然的笑:“刚‘醒来’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直被追问着这种问题,老实说当时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现在我更想把我们的故事,各位的执念,还有我……没有传达到的想法,告诉大家。”最原下定决心般定定地望向宫村:“告诉和我们一样,想真正终结弹丸论破的大家,让我们的故事成为‘真实’。”

      最原说这话时确实是看着宫村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又悲伤得可怜。但宫村知道,最原是在注视着脑海里涌现、满溢出的回忆。那些他本该缅怀的,现在都再一次复苏起来。

      “我们的人格和记忆曾经是虚构的,但现在是事实。”最原认真地说着:“我们的经历也并非虚构,我们的确改变了外面的世界。”

      ——谁都不能否认我们的存在。他的眼神是这样说着的。

      “做出了参与自相残杀的选择的是已经被替代的人格,现在的我们付出了代价。”说到这时他的神色骤变,一如宫村记忆中的那般强硬:“说这是‘我们’的报应也好,但最该被终结的,是这个疯狂的《弹丸论破》,是这个会让人期待他人的自相残杀的世界。”

      这个依然可以用纤弱来形容的青年再一次说出了

足以让人心为之一颤的宣言。他到底是没变的,就算外貌比两年前更成熟,一举一动也少了几分稚气而多了些老练,但他想要终结《弹丸论破》这个饱含人们内心深处恶意的“游戏”的决意是不变的。只要这份决意仍在,他心中那团追求并捍卫真实的火焰尚在燃烧,他就依然是那个最原终一。

      最原继续说着,低头看着咖啡杯中映出的倒影,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不要放弃真相,不要逃避……这是赤松同学最后的嘱托。她一定是确认了我,还有大家已经接收到了她的念想后……才告别我们的。”

      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嘴角也悲怆地上扬:“如果这份‘谎言’能够到达真实,那这谎言说不定也是真实的一部分——但这一点……我了解的太晚了。”

      最原长长地叹了口气:“直到最后才理解了王马同学的我,真是一个不够灵敏的侦探。”

      他说到王马这个名字时,连苦笑的表情都难以维持,每一个吐字都是喉间迸发出的苦涩。

      “还有天海同学的意志也是,百田同学的想法也好……还是太晚了。”说罢最原轻咬下唇,握着杯把的手指节也微微犯白。

      “太晚了。”最后他言简意赅,轻描淡写地总结道。

     宫村怔怔地看着最原,一时竟忘了记录。她没想到最原居然能袒露真心到这个地步,对她一个素不相识的十八线小记者。 “赤松小姐和……王马先生吗?还有天海先生百田先生他们……”宫村回过神来后慌忙地在本子上草草地记录着。赤松枫,王马小吉,天海兰太郎,百田解斗——她脑海里立即回想起了这些人的音容笑貌。亲耳听见从最原口中说出这些名字,让她有种久违的怀念感,也许对于最原来说也是一样。那些难以忘怀的回忆中的声音,化为喉间微振轻飘飘地滑出的名字,这个过程大概远比想象中沉重得多。

      宫村心一阵绞痛,然而她知道对面的最原承受了更多的痛苦。这些人的命运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尤其是同样抱着终结游戏的目的的赤松,王马和天海——当一切都被揭晓时,回想之前他们的一举一动,实在让人扼腕痛惜。

      为什么会这样呢……

      宫村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曾经学过的记者准则,把近乎要溢出的感性想法生生压下,却抑制不住哽咽和泪流:“抱歉……最原先生。”

      “……这不是宫村小姐的错。”最原有些手忙脚乱地递上纸巾:“倒不如说我应该感谢您才对……”见宫村慢慢控制住了情绪,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感谢你们……能够被‘虚假’的我们所改变,能够为否认《弹丸论破》而战斗……感谢你们愿意记录下我们的故事。”

      “不愧是侦探……”宫村无奈地感叹道:“就算是我这样的记者的底细也查出来了呢。”

      直到最原出声否认弹丸论破之前,所有人都在着迷于这场荒谬的自相残杀。然而在所谓《弹丸论破V3》伴随着最终学籍裁判的尘埃落定时,人们开始陆续从梦中醒来,开始在现实世界发起了“革命”。革命从工作人员内部开始——他们不顾反对,花费数月将意识存活的最原,春川和梦野唤醒,并且对意识已经长眠在虚拟世界的其他人采取了救治,理由是他们也是为终结《弹丸论破》做出贡献的英雄。慢慢的,群众也开始出声出力反对弹丸论破。然而弹丸论破的影响力广而深远,“革命”绝非易事,况且革命者内部尚且谈不上团结,也正因如此幸存的三人对外界的适应期过后马上迎来了怀疑期,并没有立刻站出来引导其他人……虽然确实是在推进,也成功阻止了新一轮自相残杀的真人秀的筹备,然而两年了,却依然完全没能扳倒《弹丸论破》。

      作为“革命者”的一员,宫村认为现在正是让最原发声的好时机,正好也能满足一下自己长久一来的渴望,于是千方百计地,甚至联系到了春川和梦野——总之最后终于得到了这次机会。然而她并不敢也不觉得能一步到位,所以决先以“诚恳的私人访问”来试一试。现在看来,她是成功了。

      “难不成最原先生也是意识到了时机吗……”意识到了这点后的宫村心情有些复杂。

      最原闻言一愣:“时机……?这个,其实差不多是直觉吧?”见宫村满脸狐疑,他无奈地用食指指肚轻轻挠了挠脸颊:“其实也有推理成分……刚刚算是骗你的哦,宫村小姐……抱歉。”

      宫村睁大了双眼。最原说这个玩笑性质的谎言时一扫学籍裁判时“伪证”的镇定自若,反而显得有些蹩脚,但她又分明感觉好像在最原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她这个局外人完全看不透的骗子,王马小吉的影子。

      “……最原先生,”宫村终于放弃了追问的念头,吸了吸鼻子,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虽然目前大家的状态依然是‘沉睡’,但我们现在的医疗资源实际上还没有到极致……我们还可以争取到更多,只要‘革命’能成功。”顿了顿,她连忙补上了一句:“啊,这个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我们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尽全力的……”

      “总之,他们还活在这世上,最原先生的话,说不定能亲自传达给他们。”宫村笑了笑,眼神温柔得像春风碧波:“因为只要活着,就能相遇嘛!”

      

      和宫村的谈话结束后,最原沿着原路返回,再一次踏上了那条林荫道。现在这条路上的行人依然寥寥无几,倒也方便了最原整理思绪。

      最原确实有调查过宫村这个人才较为安心地去赴约的,而且也没有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但他依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情绪是有些失控了。

      刚刚为什么要下意识地扯谎呢……最原想着。大概真的是被王马给影响了吧?

      最原立住,对着夕阳的余晖伸出手,让暖光从指缝间流过。他忽的想起曾经被王马捉弄然后陪着他玩莫名其妙的游戏,还帮王马包扎了伤口的事。还有和王马相处时,总是会不小心被他带跑,偶尔还会被“告白”的画面。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一时居然无视了口袋中亮起的手机屏幕。

      —— “但是小最原的心里满满地都被我占据了哦?”

      大概是这样的。最原自嘲地笑了笑。

      说到底最原还是觉得自己没能摸透王马。他的谎言也好他的真实也好,最原仅仅是后知后觉地理解了一小部分而已。

      如果能告诉他这些就好了。如果能再一次当面询问他真正的心意就好了——虽然他多半不会认真回答吧,但那样也好,有何不可。

      虽然王马很可能不会对他伸出的手有什么反应,但最原还是希望自己能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来,只是这样就好了啊。

      果然还是相信“只要活着就能相遇吧”,希望还是要有的——尽管在那个世界自己论破过“希望”。

      也是时候站出来,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结束弹丸论破了。最原这样想着,又迈出了脚步。

      这时最原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漏接了一个电话。满怀歉意和焦急,他回拨过去,没等道歉的话语说出口,手机中就传来了极其激动的喘气声:“最,最原先生——!”

      “他——他!他……”

      电话中的人冷静了一会儿后又说了些什么,最原没能听进去。

      最原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在浓墨重彩的夕阳下,他被另外一个人搀扶着,艰难而又决然地挪动着久未活动的双腿向前走着。他好像比记忆中要高一些了,然而因为太久没接触真正的阳光,他的皮肤更显得苍白,但他确实是笑着的,甚至可以说笑得真诚得不像他——

      “王马……君?”最原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能、不合理、为什么会这样,这些疑问短暂的闪现后便是内心无可抑制的欣喜。最原动了,他下意识地向前跑去。

      在晃动着的视野中,他看到眼前的人毅然挣脱了搀扶,也笨拙地习惯着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奔来。

      

      这场面看起来实在滑稽了点,王马君他不是这么傻的人吧?但最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最后最原终于稳稳地接住了王马。对方一接触到最原的身体,就嬉皮笑脸地直接往他身上一靠,不顾自己还浑身是汗,干脆懒得再用力了。他将埋在最原肩胛骨处的脸扬起,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我就知道小最原会接住我的啦!”

      而后他很快又原形毕露,疲惫地笑着,温柔地眯起眼,说道:

      “好久不见啦,小最原。”

END.

我知道有些狗血了,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其实有和基友讨论过的,我们都觉得在这个背景下BE比较合理……

但我就是狠不下心来啊,正片已经那么虐了,我想至少在我构思的世界里给他们一个HE……

最后在我心中最后那一幕的小吉气场两米!但我写不出那种感觉……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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